花冈（一）开往日本的货船

清林边

“（十一）日本船长江户


            记住，只要我们努力生活下去，会有机会的。”
“这是为什么？“
“这个世界日本是主宰不完的，日本人不可能永远强大下去。”
然后，耿波又鼓励大家说：
“大家要记住，无论有多大的困难，要坚持活下去。”
看到大家没有再说了。耿波大队长又说：“现在，这里面也热，你们就躺在床上，尽量不能说话，好好保养身体。”
“明白，大队长。”
然后，耿波就和他们坐一起。到了中午，在他们头顶上的船盖被打开了。
这是吃饭时间。每一个人获得的是：用发霉和已经霉烂的面粉做成的窝窝头；而日本人吃得是鸡鸭的美味和用他们日本佐料制作的美食。
这时，在货船的后甲板上，日本船长江户邦彦和自己的一个副手在吃午饭。这时，在苍茫空越的大海上，阳光洒在远处、近处的碧蓝色宜人的海水面上。
湛蓝色而柔滑的海水在温情地流动，稍远处，蓝波在荡漾，发出如碎颗粒般的粼粼白光。在炎热的阳光里，温热的海风吹到在不停息地向日本开去的船上。
洒满阳光的锈红色船舷上往外是湛蓝色的海面。在广阔的大海上，在那摇动般的波浪上，躁动的水波在发出如碎粒般晶亮的波光，远处看去：就像有一些玻璃碎渣一样。货轮还是在向前面起伏的海面上较快地开去。而在货船的后甲板上，靠近船舱船员的住处出来的一根铁杆上，绑了一顶白色的遮阳伞，摆了一张小的四方桌：上面摆了卤鸡、生鱼片等日本的美食和清酒。长得一副长脸、面貌多纯朴、内心凶狠如蛇的江户雅志船长和副手在一起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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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恶毒的江户船长


        江户船长，36岁。早年，当日本在全国征兵到中国去作战时，他23岁，那时是1928年，他害怕自己被征去当兵送到中国打仗被中国军人打死，就说他身体有病去了他爸爸的货船株式会社工作。五年下来，成为船长。他获悉，本国政府征用本国船到中国去把日本鬼子从中国各地无耻抢夺来的中国资源和宝藏，比如：煤炭、古玩、黄金、白银等等，运回国内，就跑去坚决恳求为政府服务。多年来，他的货船把上面提到的这些中国的宝藏运回日本多少遍了。这次，他奉命把300名中国劳工运到日本花冈，日本政府还派跟他一小队的25个鬼子负责押送中国战俘劳工。这些鬼子非常的恶毒，只要中国劳工不服从，就被横着刺一刀。
“江户船长。”他的副手说。
“什么？”在吃着用日本香薰料制作的生鱼片的江户船长问。
“没有想到，这两天，就死了两个支那人。”副手说。好像可惜。
“你说这干什么？”江户吃饭时，不想听关于中国人的话题。
“我想，我们不能完整地把这300多名支那人运回到花冈？”
“你管这多干什么？”江户船长反问。
“我担心，这样死人的情况还会出现。”
江户船长幸灾乐祸地说：“支那人死得越多越好，死了十个五双就数了。”说到这里，他感觉副手口气不对。就把他的尖长的猴子脸，稍微伸出些问：
“你是同情支那人吗？”
“不。”
“要是你同情支那人，你就会被扔进海里喂鲨鱼的。”江户船长警告道。
因为，曾经一个心好的日本船员拿东西跟一个中国人吃，两人被江户船长扔进海里，被鲨鱼吞吃了。
“那你是什么想法？”江户船长问。连放进嘴里的生鱼片，在他的红润嘴边停住，他用毒辣的小眼睛盯着副手。
“我是说，船的底舱本来就是放货品的，那里空气不好，现在，天气太热，当然这些支那人受不了。”
“你想说什么？”江户略迷糊问。
“应该，喊他们出来透透气。”副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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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歹毒的江户

       坏脾气的江户船长听了，马上就暴怒起来，还顺手把夹在筷子里的生鱼片甩向坐在对桌的副手的脸上。他嚷叫道：“透什么气！这伙下贱的支那人，让他们住货舱，都是对他们仁慈了，照我原来的想法，应该赶到猪圈里去呆。”
“船长，你说的对！”
“我是多么后悔，早该在昭和三年（就是1928年），响应裕仁天皇的号召，到支那来作战，杀绝这些支那人才好。”江户船长口是心非地说。他一般爱进行吹嘘！
“那你当时怎么没有参加？”副手问。他不了解江户船长的背景。
“我妈不让我参加。”江户船长张嘴撒谎。
“真是可惜！”副手为船长可惜。
“是呀，我现在就不用这样劳累地在两个国家跑。”江户船长把自己打扮得好像受了许多的苦累似的。
“是吗？”
“是的。”说到这里，江户心情好了。说：“你看，今天是多么好的天气呀！在这样的气氛里用餐，真是妙不可言！”



“嗯。”
“好，我们说了很一会话了，吃鸡吧。”
“哟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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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国军战士杨有钱死了

         吃了午饭后，在非常暗淡如煤窑般的底舱里，到了14点多钟，在船的又长又宽的到驾驶室这一距离的厚实锈红色的甲板被炎热的太阳晒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烫，就像上面有火架在甲板上烤一样。
许多劳工基本上躺在高低木板床上，被热得非常的倦困，无力起来。
耿波大队长本想找人说话，他又觉得这个时候，底舱里更加的闷热，不能找人说话，还是让他们好好保存体力，等到了日本秀田县的花冈，就有精神好好地生存下去。然后，他还是躺在上床，闭上眼睛，刚闭了一会，就听到在那边原是国军一排长29岁的张照国，走到了他的床下的脚步声。
“耿队长，杨有钱不好了。”
耿波知道，杨有钱和他、一批国军战士在洛阳保卫战中，作战英勇，杨有钱肚皮负了伤。（我们将在以后的章节里，对以国军连长耿谆（耿波）带领他的一连官兵在中国河南洛阳保卫战中的战事进行描写）。这两天，杨有钱肚皮上的伤口感染严重，病情凶了。就马上下床来。
“走。”然后两人就较快地走到在那边挨船壁的矮床上躺着的、身材原来健壮，长得圆脸，而现在瘦得脸都往脸颊里陷进去、光着上半身包了已被血浸红发干纱布的光滑肚皮在微微起伏的25岁国军老战士杨有钱。
有两个劳工站在躺在床上的杨有钱的身边地上，看来也非常同情他。
看到张照国和耿波走了过来，两人就往旁边挪开一步。
走近的耿波看到杨有钱脸发白，神态枯蒿，看到杨有钱肚皮上的包有沙布的伤口透出黄水来，在纱布边的肚皮已红肿发烂了。就立刻回身，张兆国就问他：
“你要做什么？”
“找船长。”尽管耿波知道喊日本人来跟杨有钱看病是幻想，但是他还是要喊。
“你找船长干什么？”张照国问。
“喊他让医生来看。”
“连长，你忘了，前两天死了两个人，日本人管都不管。”
“不管我也要喊。”耿波坚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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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死了一个中国人



           张照国只好跟自己的大队长快走到梯子旁上去，往有一丝缝的发烫的铁盖子上用双手捶。
   过了很一会，铁盖从上面被鬼子打开了。一个拿枪的日本鬼子问道：
“你们要干什么？”
“找你们船长来。”从孔口里站起来的耿大队长说。
“你找他干什么？”
“快去找。”耿波喊道。
然后这个日本鬼子就跑去喊船长江户八夫。
过了一会，江户船长漫不经心走来，问：
“耿队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一个人病得很凶，看来要死了。你马上喊大夫跟他看。”
“我绝不跟支拿猪医治，关门！”江户船长一脸强硬、心如铁石地一字一句地说，说过，就十分冷酷地转身即走。铁盖就被那个鬼子当即关闭。
“他妈那个巴子，这些狗日的日本鬼子！”张照国张口骂道，耿波大队长心里又气闷又无奈！
两人就只好下来。让日本鬼子发点善心，简直太荒唐！
       看来，一个中国人的命是没有价值的，特别是在日本鬼子这样蔑视而糟蹋中国人时，就显示得更加突出。
耿波就说：“走，老张，到杨有钱哪里去？”
“行。”
然后，两人就走到躺在过道边的床上的国军战士杨有钱的身边，干着急，更是无可奈何守在自己战士的身旁，半个小时后，由于伤口恶化和环境恶劣的缘故，杨有钱死了。
在场的劳工非常的悲痛、气愤，而更是绝望！
过了很久，耿波再次喊开了船盖，一个鬼子听说又死了一个中国人就跑到船长室。
“江户船长，又死了一个支那人。”鬼子跑到船驾驶室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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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恶毒的日本人

       在船驾驶室里的江户船长，自己半仰坐在一张黑皮胶椅上，在养尊处优地闭着眼睛，每一刻钟，他都尽情地享受着生命的快乐。至于，驾驶船员，他看都不看一眼。在这一情绪里，他听到了这一消息，根本不理会，也不睁开他闭上的老鼠眼睛。
然后，等在驾驶舱下的甲板上的鬼子没有看到船长出来，又喊了一声。江户船长一下暴怒了，从黑皮胶椅上跳起来，在驾驶室里吼道：
“快把尸体丢在海里去，不要弄脏了我的船。”
“嗨。”
然后，这个鬼子跑回在甲板上的铁盖旁，和两个鬼子把死去的杨有钱从底舱里抬上来，马上就盖上铁板，两人把光着肚皮死了的杨有钱放在被晒烫的锈红色甲板上，换了一方位；一个鬼子抓住杨有钱一只脚，往船边拖去，到了正在往炎阳烈烈的天蓝色的大海前面驶去，能渐渐看见船下面，那急急翻涌泛着白沫在往红色船体后退去的海浪上的船舷边拖近，一到了红色船舷边，两个鬼子一个抱杨有钱的双肩，一个抬杨有钱的双脚一起用力，把死去的中国人杨有钱抛下船舷，于是，杨有钱的尸体落下船去，掉落进急急翻涌的海水里……
这时，江户船长不知什么时间把脸伸出船的驾驶舱，歹毒地喊道：“山本君，湿谷君，你俩应该把支那人的尸体踹下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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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凶恶的鹿岛社长

          死去的国军战士杨有钱，在洛阳保卫战中是国军连长耿波一连三排的老战士。他在打击凶悍的日本鬼子中，非常勇敢！多次起身对鬼子进行急射而肚皮受重伤，后来，由于实力悬殊，国军连长耿波只好带着只剩下的二十多个战士撤离阵地，几天后，在一处山地被鬼子抓住，转了几次监狱，才到了青岛。我们将在以后的章节里对洛阳保卫战进行描写。
由于没有药，肚皮上的伤口溃烂再加在底舱里，空气差，心情绝望，病情加剧死了。大家又一次非常的悲痛和愤恨。在一阵悲痛后，耿波还是劝慰大家，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一定要忍耐，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再回祖国……
大约在海上过了七天七夜，就是1944年8月5日下午15点，货船到了日本的秀田县下关码头。
至此，全部劳工经受了七天七夜的来自日本人的歹毒折磨，终于到了日本。
他们还是被日本鬼子押下船，走过冷清少人的下关码头，往山里走去……
在日本秀田县花冈中山寮的日本鹿岛组的社长是鹿岛守之助。他马上接到了信浓号船长江户一夫的信息。鹿岛社长是一个脸尖长，看上去模样多慈祥，而内心歹毒、是道德有问题的阴险人物！
这时，他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在办公室里的鹿岛社长就接话：
“是鹿岛社长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江户船长的声音。他不会因为在他船上，自己凶横地对待中国战俘死了人而内疚，相反什么事都没有，一副大事告成的兴奋口气。
“是。”
“我的船已经到下关码头，带回了300多名支那人。”电话里传来江户船长的一种野心勃勃的自豪的表白声。
“很好。江户君，你辛苦了！”
“你要记住，其中有打死我帝国军人的支拿军人，我把支那人全关在底舱里，让他们难受了六七天。现在接下来，我就拜托，你好好收拾他们了。哎，七天太短了，我很想长期折磨支那人。”江户船长幸灾乐祸地，并刻意提醒鹿岛社长说。
“你放心，我要让他们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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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歹毒无耻的日本人

      “你一定要整治他们。我特别拜托你，你一定要帮我弄死他们几个。”江户在电话里又一次凶横地要求道。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待”这些该死的支拿人的。我要让他们跳着死。我已经安排了河野和清水君管理这批支那人。昨天，他俩一再要求我，你知道，他俩在中国打仗时，被支拿军人打残的遭遇，这下，机会来了,我想他俩会把这种痛恨狠狠地转到这批支那人的身上进行报复的。我相信，他俩不会放过这些下贱支拿人的。”
“太好了！下次见。”
然后，他俩就结束通话。
“松阪君，你去把监工队长河野、清水找来。”
“嗨。”
秘书松阪就走出去了。
据世界历史记载：当日本对中国进行恶毒侵略期间，作为日本花冈鹿岛组的社长一一一鹿岛守之助，一个擅长钻营、很会捕作商机、心术非常坏的、不甘心当闲人，又害怕自己儿子被弄到中国去打仗让中国军人打死的一个道貌岸然的人。他利用和当时的日本首相岸信介关系不错的条件，获得了在中国东北开辟铁路的权利。几年后，日本侵略者在中国战场的战况越来越糟糕，原来，有大量的日本无辜青年被凶毒的以日本天皇裕仁为首的日本军政势力宣传欺骗当了兵，并在歹毒的日本军官的训练下，这些青年就变成了恶毒的鬼子，在中国残杀大量的中国人。而在日本国内，由于大量的男劳动人的离去，田里、矿上的劳力活就没有人干。不甘心看到自己开的铜矿被废掉的奸商心术阴坏的鹿岛社长，就想到了用中国人充当劳工，来缓解日本国内缺乏劳动力的不利现状。他并不是为日本着想，而是看到自己的商社没有赚到钱而出坏主意，企图不花钱，在中国人的身上打主意，并踏着中国劳工的背成为日本富豪的便宜意图。他的建议被同样是道德有问题的贵为日本首相的岸信介采纳，而岸信介也是这样的想法。这样，岸信介指示在中国的日本鬼子，在中国华北、华东一带抓捕中国军人和平民作为劳工送到日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