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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12:4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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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能再次拥有吗”
华玉溪、严云雪成了江南学校的学生。一大早,她俩出寝室,款步而至“百花争妍”。春天,这里百花吐艳,芬芳飘逸,因而得名。此处有四块园地,园地中央有圆型花池,花池里一株雪松高大挺拨,盎然叠翠。花池间、园地上,一串红、白菊、黄菊、木芙蓉、鸡冠花……,纤巧绮丽,丰采灿烂。
十几个女同学说说笑笑,走过“百花争妍”,行向“桃李天下”;十多个男同学嘻嘻哈哈,打花池旁经过,来到篮球场上。
严云雪不在意这些,而是专心地赏花拾趣,少顷,她对华玉溪说:“这里的鲜花真漂亮。考试的那几天没有功夫欣赏,现在正好补上!”她想在花丛中、雪松前留影:“哪天,我们拍几张彩照,那多漂亮呀!”
“我也这样想。”华玉溪笑语:“我要是会作诗就好了。”
“你会拉琴,还会唱歌,”严云雪笑说:“照样可以表达心声。”
“那好,下次我把小提琴带来。要不荒废了,那多可惜。”华玉溪与严云雪笑盈盈的,出“百花争妍”,走近“桃李天下”。“桃李天下”为十字型水泥路分成四块园地,园地四周有精巧的栏杆,栏杆内桃树依依,李树悠悠,相映成趣,象征“桃李满天下”,──简称“桃李天下”。“还是‘百花争妍’里的花多!”华玉溪道了一句自己的感受,与严云雪留连地回望一下,忽地看见舒曲芩出寝室朝“百花争妍”走来。
舒曲芩行至“百花争妍”,面对花草树木,她心河上不起鳞波,思绪却云绕——往年在老师指导下,她和同学们为这里“梳妆打扮”,那辛勤的劳动、纷飞的大雪、凛冽的寒风、闪烁的弧光,等等,恍若一幅幅画浮现眼前。“那些都成了往事,但往事中有那令人难忘的一幕幕……”她这样想着,经过角钢制成的圆门,加快步子,打华玉溪、严云雪身边走过,来校外的柳树下。柳树近前,湖水澄澈,碧波清亮。
舒曲芩轻抚柳树,口念英语,心想“大事”:“任学毅往日热情待我,现在为什么冷淡了?我将怎么对待柯帆?”她随意张望张望,由柳树过去一段距离,有一个岔路口。桃李东路、桃李南路、桃李西路、桃李北路都是由此分向,而四通八达的。
华玉溪和严云雪说笑着,也来到柳树下,与舒曲芩相邻。她们身后的柳条千丝万缕,像绿绸飘然轻悠,而粗大的树干上却爬满了缝裂。峭拔的树干与柔美的柳条一对比,更显得沧桑纵横。晨风徐过,柳条飘舞。
任学毅跑着步,一看就知道是舒曲芩在晨读,更知道她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未能名列前茅,尽管她的绒线编织技艺还是相当出色的。
蓝沁艳吟唱着流行歌曲,举步行进。她一见任学毅的身影,就在心里说:“他的为人真不错……”她想着想着,走了一段路,却滞步起来,反顾身后的路上,任学毅停止了跑步。
任学毅边行步边瞧一瞧手表,盘算起来:“还有时间去打羽毛球。”他一抬头,觉得眼前一亮:华玉溪来了。
华玉溪望见任学毅,不由得出神了……
严云雪催促道:“华玉溪,快走啊!”
“走?”华玉溪定定心神,说道:“我不是在走吗?”
任学毅望一眼华玉溪,感到心河上宛若有风帆扬起,迎着东升的旭日逐浪前进。他与华玉溪越来越近,关心地问:“还习惯吗?”她是昨天下午入学的,那时他正在忙校团总支的事。此刻,他与她纵情的目光相遇,他的心腾地升上云霄,脸刷地红到耳根。他多么渴望心河中的爱之流重新奔腾,从而在心里问道:“爱,能再次拥有吗?”
华玉溪微笑地说:“还好。”她正视任学毅一眼,就连忙低下头,在心里说:“真的枯木逢春吗?”
任学毅行至羽毛球场。
华玉溪以前打过羽毛球,只是球技一直不见长进,很想拜师学艺,可苦于无门。“现在呢,去看看任学毅的球技,若好的话,不用出远门,也能取到‘真经’了。”她这样一想,与严云雪去看羽毛球赛。
羽毛球场四周散立着一些观众。
蓝沁艳也来了。她掏出钩针,学钩一个花样,心神却凝聚在任学毅身上,是一番憧憬,一阵欢欣。
一些人边吃饭边看球赛,另些人拿着餐具走向食堂。
蓝沁艳不觉得饿,却觉得有一处钩错了,只好拆掉重钩。她抬头,见任学毅在奔前退后,急若流星,左扣右杀,迅猛准确,搓挑吊扑,得心应手,攻四方球,驾轻就熟,力打斜线,手挥目送。“别看他文质彬彬的,竟有运动员般的球技!”她的心又被他吸引:“他,太值得去爱了……”她注视,他正疾步到中位,大力扣球至对方的后场底线,又一会儿,他健步如飞,及时救起对方打过来的网前球。她边观赏边美好地想象着……
华玉溪注望,由任学毅的矫健、果断而喜出望外……任学毅打过球,看一眼华玉溪,就回宿舍备课了。学校规定任课的教师不坐班,可以在教研室,也可以在家或宿舍备课、改作业什么的。
任学毅备了一会儿课,要喝水,就倒了一杯水,恰巧瓶里没有水了。他拎着水瓶下楼,要去打些开水来。
吕泽重看见了,喊道:“任老师,你来一下。”
“好的。”任学毅走进书记室,坐在长沙发上。
吕泽重说起事情:“没想到银行这么快就给我们贷款了,但会计却偏偏都不在。你去代办一下。”
“我会办好的。”任学毅感谢吕泽重的信任。
逢晨沛奔来,随手扔掉烟头,朝吕泽重武断地说:“贷款的事我叫盘谷耘去办!”
“我让任学毅去。”吕泽重怕逢晨沛插一手。
“他办是无效的!”逢晨沛强硬地讲。
“只要无私,就能无畏!”任学毅理正词严:“再不能重演假赔款的事了!”他指的是,半个月前逢晨沛与老婆、儿子逢南晓坐学校的轿车游玩,深夜时发动机竟不翼而飞了,找保险公司理赔了。此后几天,任宏新破获一个盗车团伙,才知道司机与这个团伙有着一定程度上的“默契”,搞的是假索赔,逢晨沛在责任上有着不可推却的部分,受到了相应的批评。
“你……”逢晨沛最不愿意别人提及这事。只见他一拍桌子,重重的话语出口:“说定了,让盘谷耘去办!”随即“哇”的一声,一口血吐在地下。
盘谷耘来扶逢晨沛到校医务室。
吕泽重担心事情闹大,就作出了让步。
盘谷耘带着有关的凭证,赶到江南储蓄所。江南储蓄所位于银行江南支行大楼的第一层。他递上香烟,展岩宇摆摆手,意思是这里不宜抽烟。前些天他来这里才工作时,竟将盘谷耘的存款弄错了,实在是过意不去,现在呢更是肯定地说:“贷款的事办好了!”他让同事丹伟文拿相关的单据。
丹伟文把单据拿出来了,向盘谷耘说:“你签个字。”他是招干来此工作的。
盘谷耘办好了货款手续,走在返回的路上,琢磨起来:“是如数给学校,还是到沿海城市炒股票。若是炒股,我刚有一点理性认识,没有实践经验,——不成功的因素远远大于成功的希望,那就意味着得花学费。万一砸锅了,到哪里搞到这么多钱?怎么办?”他正思考时,遇上了单湛兰:“单老师,看你急匆匆的,像有什么要紧的事。”
“为贷款的事,我跑断了腿,还是没有着落。”单湛兰受聘于江南小学。学校要扩建,调来当校长的康香娜动员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单湛兰想有所表现,好在聘期满后转为正式教师,以免重蹈“幼儿园被挤走”的覆辙。她听说盘谷耘人缘不错,就讲道:“你帮我一把,贷款,借款都行。”
“借贷?!”盘谷耘在心里一算,如果贷出这笔钱,一个月起码能赚一万元。基于这样的想法,他说道:“我有十万,按百分之十五的利率,贷给你一个月,怎么样?。”他没有说出的话是,这样轻轻的一转手,便能成万元户,又不担什么风险,比去炒股风平浪静得多了。不过,兵法上有云,风险越大,收获也越大。他与姜怡娜“混”到现在,既是纸包住了火,也是他弄险的一例!如此的一闪念,竟然激起了他要去炒股的念头。
单湛兰听了盘谷耘之言,兴奋地说:“真有你的!”顿觉利息高了些,不过有这个机会,不用再去大海捞针。利息是盘谷耘信口说的,能够伸缩的。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请示康香娜定夺与否,可也担心在去“请示”时会有第三者插进来。“我要请示校长,你在江南学校等我的电话。”她强调:“你可不能贷给别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盘谷耘像是肯定地说。
“干脆!”单湛兰快步前行。
田路灿游荡而来,目睹了这一幕,忍不住地说:“难怪背叛了我,原来早有后路了。”他一直以为单湛兰会与任学毅成双成对的,没想到单湛兰竟与盘谷耘搭上了。
单湛兰急着贷款的事,只顾放步前去,根本不顾田路灿的那一套。田路灿紧步“后尘”;单湛兰感到厌烦,向在巡行的金石恒说:“警察同志,”她指指田路灿:“这人老是跟着我,想必是不怀好意的。”
金石恒让田路灿停一下:“还不思悔改?”
田路灿没想到单湛兰会急中生“智“,让他难堪。如此,他要狠狠地奚落她,以解心头之恨:“呸,好一个水性扬花的!”
“水性扬花?”金石恒揣磨起这一句。自与傅玉碧分手后,他沉静了一段时间。近日一人提到单湛兰,另一人将给他介绍一位女研究生。“怎么办?”他又一想,田路灿的话不可全信。
单湛兰赶到江南小学,对康香娜细说了“盘谷耘愿借款”的事,又道:“康校长,是不是先答应下来,再在利息上谈谈……”
康香娜在计算器上摁几次,这笔款的利息总额出来了,从而说:“这笔贷款的利率太高。”她讲这几天来所做的努力:“贷款的事我找过余行长,她答应帮忙。”她递过一张名片:“你去试试。”
单湛兰来到银行江南支行行长室,余桂娟热情地招呼后,笑语:“单老师,谢谢你那天晚上救了我和康香娜。”转而言:“由你,我想起自己年轻时……”说笑了几句,话题转到贷款上:“好办,不就十万嘛。”
“百分之十五的利率!”单湛兰不禁道出盘谷耘的话。
“你以为我是放高利贷的。”余桂娟敏察到单湛兰的话里有话:“你们找私人借钱了?”她听单湛兰讲了“盘谷耘愿借款”的事,就打电话叫来展岩宇,问了几句,又道:“盘谷耘真是胆大妄为!”
“盘谷耘真是昏头了!”展岩宇也觉得意外。
“追回贷款!”余桂娟通知有关人员,乘车疾驰到江南学校。
却说吕泽重等了片时,不见盘谷耘回来,就到学校门口张望,仍不见盘谷耘的身影。“盘谷耘在路上是否出了意外?”他担心起来,转身回书记室,翻阅《关于制造太阳能热水器的报告》。报告是逢晨沛写的。吕泽重认为目前学校要制造太阳能热水器,条件极不具备……
石林快步上楼来,急匆匆地说:“吕书记,不知为什么,银行的人来了。”
吕泽重出书记室;逢晨沛正好上楼来。俩人一道迎上前:“余行长,欢迎欢迎。”
余桂娟开门见山地说:“盘谷耘办理的贷款,我们如数追回!”
“追回?!”逢晨沛大为惊诧。他刚吃了药,才好些,此时又气上心头……
盘谷耘哼着歌曲来了:“青春是歌……”他先头乘车到郊区的家里,言明将高利放贷。父亲举了贷款被骗的几例,他听后一下子就心凉了。现在余桂娟来了,不知是为什么?他上前问:“逢校长,这……”
“你呀……”逢晨沛气恨至极,又吐了一口血,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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