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日夜

擎天剑

你不可能知道这个夜晚
有什么不同于别的夜晚
我的呼吸只停在白天的圆圈
晚上穿着书页般的衣冠
端坐在你凝重的对面
花不尽的铜币和月亮
在乌云挑衅前渐渐走远
翠袖中止冷夜途中
微风机械地从侧面撤退
你从这晚开始
走上另一根琴弦
冬雪猬亵的水边之上
秋天第一次听到的落叶
在这里化缘求佛

我所猎取的物恰是自己
天马是空气的邻居
孤竹是山野的情人
沉默可能使我们中断蒙汛
九头鸟往往也迷途
山丘也不能例外
八年前你追逐它们
今晚你被追逐
你的一声叹息丢掉了一个世界
爱比一个国家要伟大
其中也包括你
被爱抚的肉体

你用语言锋利的刀子
剥开我的外衣
爻辞干涸之前的水波
水鸟飞上了山脊
我的后代未显露你面前
如此封锁至星占之后
我的茅草遮顶的稀疏
黄狗往缝隙里张望
我与我的后代
早已不在里面
那样的旅程不敢落宿
旅店老板娘的微笑
与当初你的微笑有什么两样

你不可能知道这个夜晚
有什么不同于别的夜晚
结束了意味带伤重来
圆圈一再扩散至深夜
你可能是另一个你
我还是一个当初的我
蝴蝶们在逐金属
山顶上的那轮月亮
你没有发现天罡星早已显现
它在向谁赎罪的低垂
此刻的对岸
一定有人梦见了我

旷谷幽兰

此刻的对岸
一定有人梦见了我